第二百零七章 再也不要出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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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！”老太太氣的眼睛一翻，猛然暈倒過去。
厲正臨看都沒看一眼，邁大步出去。
厲正臨去找了沈遇清。
他原本是想緩一段時間，等沈遇清不那麽恨他的時候再去找他的。
可不知怎麽了，心底總是不安。
像是裝了枚計時炸彈，秒針一直在耳邊滴答滴答緊急地響著，隨時有可能會爆炸。
所以，出了酒店，厲正臨一刻也沒敢放松，直接開車，按著手機上的定位紅點，去找人。
按照手機上的定位，沈遇清現在在城中區的出租房。
厲正臨以最快的速度，到了城中區。
“砰砰砰。”敲門聲急促又沈悶。
“沈遇清？”
房間裏靜悄悄的沒人回應。
“遇清？”厲正臨又喊，可還是沒人回應。
厲正臨盯著手機上幾乎跟自己重疊的紅點，很是確定，人就在裏面。
現在是下午一點，沈遇清應該不會睡覺。
就算他不想見他，可他那麽大聲敲門，他應該會有點兒動靜的。
厲正臨心提起來，耳朵湊到門邊去聽聲音。
很安靜。
難道真的休息了？
厲正臨皺了下眉，正想要打個電話時，忽地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男人怔了兩秒，心裏猛然大駭。
這是煤氣洩露的味道！
“沈遇清！沈遇清！”厲正臨使勁拍打著門。
可裏面是死一般的寂靜。
“砰！”厲正臨把門狠狠撞開。
“沈遇清....”
厲正臨覺得自己不會呼吸了，腳跟灌了鉛似的，往裏面一步步走。
男孩安靜的躺在床上，唇瓣發白，床頭放了信封和藥瓶。
不會的。
厲正臨不停在心裏喊，沈遇清怎麽會做傻事呢，他是那樣一個簡單純粹的孩子，一點兒開心的小事兒都會讓他笑上一整天，這樣一個那麽容易滿足的孩子，怎麽會做傻事？
“你別嚇我。”厲正臨把人抱起來，幾乎無力地貼著男孩冰涼的臉蛋，“遇清，你別嚇我，你不會有事兒的。”
厲正臨摸著男孩臉蛋，摸著他的手。
可是很涼，男孩血液好像都凍住了。
厲正臨幾乎是一路闖紅燈，把人送到了醫院。
沈遇清被推進手術室。
做手術中途，一個醫生出來了一次，很是嚴肅地問，“誰是病人家屬？”
厲正臨連忙湊過去，像抓住一根浮木一般，緊握著醫生：“醫生，我是，他怎麽樣了，他沒事兒了嗎？”
“你別激動。”醫生拂開男人手，皺眉道，“病人情況現在很覆雜，他吞了安眠藥，又吸入了部分煤氣，如果只是這樣，那我們還能保證把他救過來，可他身上還有舊傷。”
“舊傷？”
“對，很嚴重的外部擊打傷，脾肺都有撞裂的痕跡.....”
“我求你...”厲正臨眼底通紅，膝蓋一軟，直接半跪在地上，“求你一定要救他。”
“你別這樣。”醫生無奈地扶著男人胳膊道，“現在的情況就是需要你簽署手術風險單，病人很可能下不了手術臺，所以....你們要考慮好，是否還繼續手術。”
厲正臨怔了會兒，連忙道：“當然要救，我來簽，所有風險我承擔，你們只需要盡力救他。”
醫生點點頭，把手術單遞過去。
厲正臨毫不猶豫地簽下了名字。
手術等待的過程漫長又痛苦。
厲正臨在門外站著，像只掉入陷阱找不到出口的野獸，一遍遍在急救室外暴走。
“厲正臨！”門口忽地傳來一聲怒吼。
厲正臨轉頭。
“砰”的一聲，一個如石塊般的拳頭狠砸在他下巴處。
“你怎麽敢！”葉海聲拽住男人衣領，狠狠把他抵在墻上怒吼，“你怎麽還敢出現在遇清面前！”
厲正臨近乎無力地輕嘆：“對不起。”
現在，除了這句話，他已經不知道要再說什麽。
“沈遇清為你受的苦還不多嗎？”葉海聲狠狠逼著男人眸子，咬牙，“他大半夜被你趕出厲宅，那麽冷的天，只穿了個浴袍，在樹林裏被人圍毆，幾乎丟了半條命，他快要被凍死的時候你在哪兒？他要被人打死的時候你在哪兒？他奄奄一息求你 ，你是不是還在準備著跟那個俞家公主的婚禮？你眼裏有過他半分嗎？！”
厲正臨眼底赤紅：“怎麽會？那天我出去追他了，我沒有看見他，我以為他已經坐出租車離開了...”
“呵。”葉海聲冷笑，“別在這兒假惺惺了好嗎？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？路雲商都已經跟我說了，他說已經調查清楚了，那晚毆打小清的，就是你剛剛娶進門的新婚妻子俞惠顏，怎麽？你妻子要打誰，你這個做丈夫的，會不知道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厲正臨瞳孔一瞬間縮緊。
“你現在滾吧。”
葉海聲松開男人衣領，面色冷如冰窖，“你不配站在小清面前，離他遠遠的，永遠不要再讓打擾他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厲正臨聲音顫抖。
“別說對不起。”葉海聲冷笑，“你沒資格跟他道歉，你們倆，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。”
厲正臨手腳發冷，僵站著不動。
“滾啊！”葉海聲吼了一聲。
“我不會走的。”厲正臨艱難地啟唇，“在沈遇清醒來之前，我是不會離開的。”
“你是真的想逼死他是嗎！”葉海聲又很很拽住男人衣領，“厲正臨，你還不明白嗎？你是沈遇清所有的痛苦，他所有災難，所有絕望，都是你帶給他的！他原本是那樣一個開朗的人，可現在，他都被你逼的自殺了！”
自殺兩個字，狠狠紮到厲正臨的心，男人眸子搖晃，幾乎要站立不住。
“求你，別說了...”
“為什麽不說？”葉海聲低吼，“你給小清帶了那麽多痛苦，現在連譴責和內心懲罰都不想接受是嗎？”
“不是，我....”
“立刻離開吧。”葉海聲冷冷道，“如果你還想讓他有一點生存的欲望，就徹底消失在他眼前。”
“我想等他手術結束，確保他安全蘇醒過來。”
“呵。”葉海聲冷笑，“醒過來？然後呢？看到你這個讓他絕望的人，讓他再買藥，再死一次是嗎？”
厲正臨心狠狠一撞：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那就離開。”葉海聲松開男人衣領，“再也不要出現在沈遇清面前，你不配。”
厲正臨還是離開了。。
他相信葉海聲是對的。
他是沈遇清所有痛苦的根源。
沈遇清把他身上所有陽光給了他，他卻把生活裏所有陰暗給了他。
他是個無藥可救的人渣敗類。
的確。
他有什麽臉面站在沈遇清面前呢。
********
沈遇清經過緊急手術，終於還是搶回了一條命。
病房。
接近一個星期的昏睡後，男孩終於緩緩睜開眼睛。
“咣當！”水盆掉落在地上。
小孩兒幾乎是哭著跑出門，大喊著：“阿姨！阿姨，遇清哥哥醒過來了！遇清哥哥醒過來了！”
醫生立刻趕到病房，給沈遇清做了全面檢查。
“不錯。”主治醫生摘掉聽診器，松口氣道：“恢覆的很好，小夥子到底是年輕，身體素質強，這一場難，算是熬過去了。”
這句話一出，病房裏圍著的所有人都哭了。
“遇清哥哥。”幾個小孩兒都跑到病床前，圍著沈遇清，哭著道，“你不要嚇唬我們了，你一定要好好的，我們還等著你帶我們去放風箏呢！”
“我也還等著你給我補習功課呢！”葉盛在旁邊聲音沙啞地喊。
沈遇清心底發酸，重生的感覺，恍如隔世，他迷茫無措的，說不出話。
“小夥子，一定得堅強啊。”醫生拍了拍沈遇清肩膀，語重心長道，“不管遇到什麽難事，得多想想你身邊的人，你有那麽多愛你的人，你做了傻事，讓他們怎麽辦呢？人不是為自己活的。”
沈遇清心口一顫。
慢慢擡起眼睛，巡視著病房裏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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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正臨看都沒看一眼，邁大步出去。
厲正臨去找了沈遇清。
他原本是想緩一段時間，等沈遇清不那麽恨他的時候再去找他的。
可不知怎麽了，心底總是不安。
像是裝了枚計時炸彈，秒針一直在耳邊滴答滴答緊急地響著，隨時有可能會爆炸。
所以，出了酒店，厲正臨一刻也沒敢放松，直接開車，按著手機上的定位紅點，去找人。
按照手機上的定位，沈遇清現在在城中區的出租房。
厲正臨以最快的速度，到了城中區。
“砰砰砰。”敲門聲急促又沈悶。
“沈遇清？”
房間裏靜悄悄的沒人回應。
“遇清？”厲正臨又喊，可還是沒人回應。
厲正臨盯著手機上幾乎跟自己重疊的紅點，很是確定，人就在裏面。
現在是下午一點，沈遇清應該不會睡覺。
就算他不想見他，可他那麽大聲敲門，他應該會有點兒動靜的。
厲正臨心提起來，耳朵湊到門邊去聽聲音。
很安靜。
難道真的休息了？
厲正臨皺了下眉，正想要打個電話時，忽地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男人怔了兩秒，心裏猛然大駭。
這是煤氣洩露的味道！
“沈遇清！沈遇清！”厲正臨使勁拍打著門。
可裏面是死一般的寂靜。
“砰！”厲正臨把門狠狠撞開。
“沈遇清....”
厲正臨覺得自己不會呼吸了，腳跟灌了鉛似的，往裏面一步步走。
男孩安靜的躺在床上，唇瓣發白，床頭放了信封和藥瓶。
不會的。
厲正臨不停在心裏喊，沈遇清怎麽會做傻事呢，他是那樣一個簡單純粹的孩子，一點兒開心的小事兒都會讓他笑上一整天，這樣一個那麽容易滿足的孩子，怎麽會做傻事？
“你別嚇我。”厲正臨把人抱起來，幾乎無力地貼著男孩冰涼的臉蛋，“遇清，你別嚇我，你不會有事兒的。”
厲正臨摸著男孩臉蛋，摸著他的手。
可是很涼，男孩血液好像都凍住了。
厲正臨幾乎是一路闖紅燈，把人送到了醫院。
沈遇清被推進手術室。
做手術中途，一個醫生出來了一次，很是嚴肅地問，“誰是病人家屬？”
厲正臨連忙湊過去，像抓住一根浮木一般，緊握著醫生：“醫生，我是，他怎麽樣了，他沒事兒了嗎？”
“你別激動。”醫生拂開男人手，皺眉道，“病人情況現在很覆雜，他吞了安眠藥，又吸入了部分煤氣，如果只是這樣，那我們還能保證把他救過來，可他身上還有舊傷。”
“舊傷？”
“對，很嚴重的外部擊打傷，脾肺都有撞裂的痕跡.....”
“我求你...”厲正臨眼底通紅，膝蓋一軟，直接半跪在地上，“求你一定要救他。”
“你別這樣。”醫生無奈地扶著男人胳膊道，“現在的情況就是需要你簽署手術風險單，病人很可能下不了手術臺，所以....你們要考慮好，是否還繼續手術。”
厲正臨怔了會兒，連忙道：“當然要救，我來簽，所有風險我承擔，你們只需要盡力救他。”
醫生點點頭，把手術單遞過去。
厲正臨毫不猶豫地簽下了名字。
手術等待的過程漫長又痛苦。
厲正臨在門外站著，像只掉入陷阱找不到出口的野獸，一遍遍在急救室外暴走。
“厲正臨！”門口忽地傳來一聲怒吼。
厲正臨轉頭。
“砰”的一聲，一個如石塊般的拳頭狠砸在他下巴處。
“你怎麽敢！”葉海聲拽住男人衣領，狠狠把他抵在墻上怒吼，“你怎麽還敢出現在遇清面前！”
厲正臨近乎無力地輕嘆：“對不起。”
現在，除了這句話，他已經不知道要再說什麽。
“沈遇清為你受的苦還不多嗎？”葉海聲狠狠逼著男人眸子，咬牙，“他大半夜被你趕出厲宅，那麽冷的天，只穿了個浴袍，在樹林裏被人圍毆，幾乎丟了半條命，他快要被凍死的時候你在哪兒？他要被人打死的時候你在哪兒？他奄奄一息求你 ，你是不是還在準備著跟那個俞家公主的婚禮？你眼裏有過他半分嗎？！”
厲正臨眼底赤紅：“怎麽會？那天我出去追他了，我沒有看見他，我以為他已經坐出租車離開了...”
“呵。”葉海聲冷笑，“別在這兒假惺惺了好嗎？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？路雲商都已經跟我說了，他說已經調查清楚了，那晚毆打小清的，就是你剛剛娶進門的新婚妻子俞惠顏，怎麽？你妻子要打誰，你這個做丈夫的，會不知道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厲正臨瞳孔一瞬間縮緊。
“你現在滾吧。”
葉海聲松開男人衣領，面色冷如冰窖，“你不配站在小清面前，離他遠遠的，永遠不要再讓打擾他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厲正臨聲音顫抖。
“別說對不起。”葉海聲冷笑，“你沒資格跟他道歉，你們倆，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。”
厲正臨手腳發冷，僵站著不動。
“滾啊！”葉海聲吼了一聲。
“我不會走的。”厲正臨艱難地啟唇，“在沈遇清醒來之前，我是不會離開的。”
“你是真的想逼死他是嗎！”葉海聲又很很拽住男人衣領，“厲正臨，你還不明白嗎？你是沈遇清所有的痛苦，他所有災難，所有絕望，都是你帶給他的！他原本是那樣一個開朗的人，可現在，他都被你逼的自殺了！”
自殺兩個字，狠狠紮到厲正臨的心，男人眸子搖晃，幾乎要站立不住。
“求你，別說了...”
“為什麽不說？”葉海聲低吼，“你給小清帶了那麽多痛苦，現在連譴責和內心懲罰都不想接受是嗎？”
“不是，我....”
“立刻離開吧。”葉海聲冷冷道，“如果你還想讓他有一點生存的欲望，就徹底消失在他眼前。”
“我想等他手術結束，確保他安全蘇醒過來。”
“呵。”葉海聲冷笑，“醒過來？然後呢？看到你這個讓他絕望的人，讓他再買藥，再死一次是嗎？”
厲正臨心狠狠一撞：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那就離開。”葉海聲松開男人衣領，“再也不要出現在沈遇清面前，你不配。”
厲正臨還是離開了。。
他相信葉海聲是對的。
他是沈遇清所有痛苦的根源。
沈遇清把他身上所有陽光給了他，他卻把生活裏所有陰暗給了他。
他是個無藥可救的人渣敗類。
的確。
他有什麽臉面站在沈遇清面前呢。
********
沈遇清經過緊急手術，終於還是搶回了一條命。
病房。
接近一個星期的昏睡後，男孩終於緩緩睜開眼睛。
“咣當！”水盆掉落在地上。
小孩兒幾乎是哭著跑出門，大喊著：“阿姨！阿姨，遇清哥哥醒過來了！遇清哥哥醒過來了！”
醫生立刻趕到病房，給沈遇清做了全面檢查。
“不錯。”主治醫生摘掉聽診器，松口氣道：“恢覆的很好，小夥子到底是年輕，身體素質強，這一場難，算是熬過去了。”
這句話一出，病房裏圍著的所有人都哭了。
“遇清哥哥。”幾個小孩兒都跑到病床前，圍著沈遇清，哭著道，“你不要嚇唬我們了，你一定要好好的，我們還等著你帶我們去放風箏呢！”
“我也還等著你給我補習功課呢！”葉盛在旁邊聲音沙啞地喊。
沈遇清心底發酸，重生的感覺，恍如隔世，他迷茫無措的，說不出話。
“小夥子，一定得堅強啊。”醫生拍了拍沈遇清肩膀，語重心長道，“不管遇到什麽難事，得多想想你身邊的人，你有那麽多愛你的人，你做了傻事，讓他們怎麽辦呢？人不是為自己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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